PATRON SAINT

【翔霖】不晴日

为没播出来的雨季做的自产粮

现背向破镜重圆 (先虐后甜he)

本文为贺峻霖视角,严浩翔视角请期待@茶茶茶_饼 《不落雨》 

适用bgmvisions of Gideon 

私设重逢时贺17岁,严16岁

  久别重逢,兜兜转转,依然是你

  01

   贺峻霖17岁生日这天,重庆下了突如其来的一场雨,瓢泼的雨打在窗外驰过的城轨,溅射到他刚吹出的糖泡上,舌尖没由来得传来一阵酸苦,于是他索性吐掉已经开始在嘴里变硬的口香糖,安心趴在窗台上看城轨经过。


  贺峻霖一向视力不好,眼前的这趟城轨在他眼里来来去去好多年,他也没看清楚过里面有些什么光景。自打他记事到今天,他对这趟城轨内部的记忆就只有支离破碎的一个下午。


  那天下午他和丁程鑫在这间屋子的窗台边打闹。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应当是傍晚的时刻,橘黄的落日余晖洒在丁程鑫脸上,他却不自觉地循着丁程鑫的脸去找光的方向,然后目光便自然地落到途径的城轨玻璃上。


  透过玻璃,他清晰地看到一双灰黑色的球鞋,再往上,宽松的花衬衫散开着领口,露出一截凹陷的锁骨,隐隐出着薄汗。


  那少年似乎注意到他的冒犯,也朝他的方向回望过来,眼睛与落日余晖重叠的那一刻,像极了荒原夜中的一盏孤灯。


  贺峻霖被这目光瞧得心虚,慌张地去看那少年的四周,却只看到一片虚焦,轨道与列车接触的摩擦声将他的思绪带回到这间狭小的屋子,紧接着空气都开始变得黏稠,好似少年领口的薄汗一般黏腻。


  “你好,我是严浩翔。”十几分钟后,贺峻霖与那双在列车上交握在敞开的领口前的手相触。


  是清爽的少年气息,并非他想象的那般黏糊。


  “你好,我是贺峻霖。”对方慵懒的嗓音让他的耳膜感到一阵撕痒,脑中的神经似乎也忽然挣脱了束缚,牵引着他的手指,似勾似挠地轻触了少年的掌心。这没羞没躁的轻浮即刻撞击着贺峻霖心中的理智,让他面上随即妆上了红晕。


  “贺峻霖,”少年额前的发还由汗浸湿着,眼神也变得晦暗,直直地定在他脸上,那种羞躁的惊慌又涌现在他脑海中,随着指腹传来的热度经由血液走遍了全身,他张惶地想要抽回手来,却不料对方又进一步抓住他想要逃窜的指尖,将其包裹在逐渐透出汗液的手心中,“我是严浩翔。”,懒散的声音明明自由如山城的晚风,却逼迫着贺峻霖抬头看他。


  斑驳的阳光下,贺峻霖看到少年脸上张扬的笑意,耳边又一次传来城轨驰过的声音,近处还有丁程鑫几个琐碎的唠叨,然而他就在这样一片喧嚣中清楚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贺儿,干嘛呢。”刘耀文的声音将他拉扯回现实。


  “等天放晴。”他摇了摇头,又开始骂自己没出息。


  “快过来,要开始录制了。”


  “好。”


  城轨早已走远,轨道上只剩下随风而来的几片叶在找寻归宿,贺峻霖收了收目光,跟着刘耀文往会议室走。


  02


  儿时贺峻霖听过这样一句话,时间总让人变得多愁善感,对此,他一向是嗤之以鼻的,恨也好,痛也罢,无论再浓郁的情绪都会在时间中消蚀殆尽。


  可在时别三年他再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严浩翔的气息充盈在拥挤的会议室的时候,他又一次与自己的思维背道而驰,接而他意识到这样一件事,或许令人备受折磨的本就是时间。


  “你们多久没联系了。”


  “三年。”严浩翔依旧穿着他们初遇时的那件花衬衫,只是领口不再呈散开的波浪状,紧紧贴合在他的脖颈处。


  “我看到了,一个我认不到的人。”严浩翔一如既往的气定神闲让他感到难言的屈辱,那些记忆里的痛楚犹如陈年遗留的刀疤在他的衣袖下隐密地浮现,新肉生长的痒感催生他心中的不甘与叛逆,于是他听见自己接着那句依旧平静的话语说出几个被理智压抑得颤动的词语。


  严浩翔的声音总是这样胜券在握,仿佛他们之间的三年,甚至他们相遇以后的许多年,他总该这样稳操胜算,所以即便他们的过往已经在时间里软泡了三年之久,他依然驾轻熟路地想起他张扬的笑,他散漫的声音。


  “霖霖,凤尾和生菜之间是什么区别。”


  “霖霖,慕尼黑是个很好的地方,有空我们一起去。”


  “贺峻霖,我明天要去很远的地方了。”


  ……


  贺峻霖憎恨严浩翔的这份胜券在握,这让他显得一败涂地,更让他的释怀像是落荒而逃。


  “你们真的不认识吗?”


  “不认识。”这像是一种自焚式的断尾求生,伴随剧烈痛感的,还有报复得逞的病态快意。


  “那需要我做个自我介绍吗?”严浩翔的声音并未有丝毫的混乱,可贺峻霖正暗喜于他卑劣而自扰的诡计已然得逞。


  严浩翔紧张的时候会习惯性地用拇指摩挲食指的指腹,这是贺峻霖三年前的某个雨夜知道的。


  现在贺峻霖已经很难再去形容那是个怎样暧昧的夜晚,他只记得那天晚上的白炽灯很亮堂,将他的心思全盘袒露在封闭的房间里,他在一片亮堂中踮起脚尖凑到严浩翔耳边,说,


  “我可以吻你吗?”


  明亮的灯光本该让这暧昧坦荡明了,却平白让两人生出一阵白日宣##淫的羞耻感。


  严浩翔的眼睫不自然地眨了眨,拇指不断地在食指指腹处摩挲,意外触碰到他的小腹,又让他好一阵自乱阵脚。


  这场会议终究是在沉默中不欢而散。


  摄像机关闭后各个成员都陆续离开,贺峻霖没跟着他们走,他坐在原处,眼睛一直盯着前方茶几上的保温杯,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沙发的扶椅,像是在等待一个契机,将那些时日的委屈,愤恨,与释怀都向严浩翔厉声质问,或是平静地向他和盘托出。


  然而谁也没有打破这夏日难耐的沉默,闷热的空气让他霎时像得了一场失语症,只能将所有的情绪吞咽而下,尽管心有不愿。


  “贺峻霖。”严浩翔拉住起身欲走的他,温热的手指穿过指缝不由分说地交握住他的手。


  “严浩翔,”这份胜券在握再次让他恼火,一时间竟将方才混乱的思绪理清重组成再简单不过的话语,他听见自己说,“我们的人生都并非为谁而等待的,你不是,我也不是。”


  这是他第一次拒绝严浩翔的示弱。


  03


  贺峻霖向来凭借着一番直觉认定他与严浩翔之间存在着一条隐形的纽带,将他们的宿命捆绑在一起,于是他时常问自己,这条纽带究竟是以哪种形式存在于他们之间。


  这个问题他想过很多次,严浩翔还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始终没能找到答案。此刻他又好笑地认为时间确实能够弥补许多疑问的空白,至少他们之间三年的缺失让他对这种宿命上的羁绊来源确信无疑。


  是苦痛。


  从他们的初遇到今时今日,一直都是痛苦让他们纠缠不清,藕断丝连,苦涩而清晰的痛感甚至长存于二人独处的每一寸空气中,让他的呼吸都已经习惯于它的存在。


  那是怎样一种痛感?贺峻霖觉得它像骨骼生长的隐痛,又觉得像骨骼断裂的剧痛。


  贺峻霖的第一次生长痛是严浩翔给的。


  三年前的那个下午也是这样一场瓢泼的雨。


  重庆的夏雨从未让他感受过雨后的清爽,增添了水汽的热气反而生出一股子闷热。他把冰块弹进可乐里,打了个响指,提着一碗槐花冰粉去找严浩翔。


  “喏,顺便买的。”贺峻霖跨坐上琴凳,一只手撑着脑袋靠在琴架上,学着严浩翔往日的漫不经心看他。


  严浩翔今天没穿那件领口大开的花衬衫,精致的锁骨被包裹在一件简单的黑色衬衫里。


  真没意思,他想着,嘴里吹出个糖泡,慢慢膨胀的粉色逐渐遮挡住严浩翔的鼻梁,只剩下他深邃而失焦的眼。


  这不禁让贺峻霖感到疑惑,因为在他的记忆中,无论是散漫还是炽热的状态,严浩翔的眼永远带着一股火,那火焰绝非温和之辈,它把四周的水汽都榨干,让失去水分的他突然陷入瘫痪的窘态,匍匐在他怀里,无法动弹。


  “贺峻霖。”严浩翔上一次这样叫他,还是在初遇之时,那慵懒的三个字不轻不重地在贺峻霖心上掀起一圈涟漪,于是此刻他也停下晃荡的双腿,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人,又一次感受着涟漪搅动成浪潮的冲击感。


  “我要离开公司了。”


  “什么时候回来。”他仍然嚼着口香糖,想要再吹出一个泡泡,最好大到能把严浩翔的眼睛也遮挡住。


  “可能不回来了。”


  那个还没吹出来的粉色泡泡被贺峻霖咬破在口腔里,没剩丝毫甜味。


  自我与理智在脑子里周旋,他想像个孩子一样不顾一切地将钢琴砸烂,然后撕开严浩翔的伪装在黑色衬衫下的虚伪,声嘶力竭地骂他是个混蛋,可他又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不该将两个人的情谊弄得如此不堪。


  因此,他只是把口香糖吐在那架钢琴上,示以平静的反击,然后用严浩翔一贯的散漫态度对他说,“好”。


  “你那件花衬衫不错,给我吧,就当离别礼物。”他又说。


  贺峻霖没等严浩翔回答,伸手就把衣架上那件还没干的衬衫捞进怀里,衬衫上的湿热感让他不由得回忆起好几个他们一起度过的雨天。


  怎么还不放晴。


  走到门口时他看到严浩翔放在门边的足球,那球被他俩踢了好多个操场,晴天踢过,雨天也踢过,青草味沾染过,泥土香也覆盖过,干掉的泥点子细细密密地布在不再白晰的球面上。


  这家伙竟然一次都没洗过。


  突如其来的愤怒暂时胜过他刚刚成长起来的理智,他狠狠踹了一脚那球,说,“严浩翔,慕尼黑别一起去了。”


  足球砸在钢琴上,敲出一段杂音。


  贺峻霖在这半熟的理智与未褪的幼稚中逃离,将自己关进房间,埋进阴雨天里湿软的枕头。


  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头发里,贺峻霖庆幸自己没有尝到那液体的苦味。


  膝盖骨处传来骨骼生长的痛感,那痛感他最近常有,不过都只是在夜里。每次他痛得难受之时,为了不吵醒身边的严浩翔,他总想去咬自己的唇,然而每次严浩翔似乎都能准确预判他的痛感,总在他将要咬破唇之前将一只手臂递到他嘴边,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疼痛的膝盖。


  这对他很受用。


  不知是否是湿气作祟,此次的痛感格外绵长,贺峻霖抱紧了膝盖,蜷缩在被褥上,脑子却没由来得想起电影里的台词,


  “别让我失去他。


      我知道我抓不住他,没什么能给他的,也没什么能吸引他的。


      我什么都不是。


      只是一个孩子。”


  对于童真的短暂归属让他终于屈服于生理与心理上的痛苦,不再压抑,恸哭起来,像是鲸类的哀鸣,埋葬在深海几万里。


  他到底还是个孩子,是个还要为成长而痛苦的孩子。


  眼泪把眼前的景象蒙上一层雾,贺峻霖对这间他与严浩翔住了许多个日夜的房间第一次产生一种陌生感,耳边传来不真切而急迫的敲门声,震得他耳膜作响,鼻与唇的交接处突然涌出一股热流,他伸手去摸,发现鲜红的液体擦在他手上,像开败的罂粟。


  这鲜红色太刺眼,把他强行推还给理智,四周的声音又再次熟悉起来,他听见严浩翔的声音是一反常态的慌张。


  “贺峻霖”


  “贺峻霖”


  “贺峻霖”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门外叫着,敲门的声音急促而真实。


  愤怒感再次占据贺峻霖的脑海,他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成长,自己的释然,由是他拖着尚还喑哑的嗓子大吼着,“严浩翔你他妈别管我了”。


  但隔着温软的湿气,他的嘶吼更像是一种无奈而苍白的挽留。


  你别离开我行不行。


  门外的声音逐渐平息下来,隔着那样厚重的一扇门,贺峻霖却听到一声叹息。


  “严浩翔,天晴了。”最后,他听见自己对着窗外的雨如是说。


  04


  青春期的头几年里,身边的人总有人问贺峻霖,“你最想回到什么时候。”


  人们似乎总把对过往的怀念当作是岁月流逝印证,并一次又一次地将伤疤撕裂开来当作是自己活过的印证。


  贺峻霖对此不以为然,所以每次他只是转了转手中的笔,想起记忆里的那件花衬衫,然后给出一个统一的回答。


  “我不想回到过去。”


  然而即便他已经如此坦然,那些过往或是未来的琐碎细节从没放弃折磨过他,尽管他对外宣称自己早已心如止水。


  所以在看到张真源的手机屏幕上再次出现那个他逃避了快两年的名字的时候,他没控制住力道,打翻了手中的水瓶,生理盐水浸湿了他胸前的一大块衣衫,和汗液混在一起,在刚入秋的时节生出刺骨的寒意。


  张真源听到响动偏过头来看他,见他这副狼狈的状况,皱了皱眉递上几张纸巾给他。


  贺峻霖没立刻去接,只先盖了瓶盖,笑得眼睛直往地板上飘,说,“天气热,降降温。”


  张真源被他这莫名其妙的话语搞得迷糊,刚想问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就又见他接过自己手里的纸巾,故作镇定地说,“你把他的电话给我。”


  他知道贺峻霖说的那个他是谁。


  05


  贺峻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他与严浩翔之间的缘分总隔着那么几场雨,后来他思来想去,最终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他们之间的羁绊由苦痛来连接,而重庆的雨,只会一味加固这团乱成毛线球的羁绊。


  拨出那个全新的号码之前,他演练过很多想说的话,例如当年选择离开的时候是否走得真的那样干脆,譬如这些年为什么从来不主动找他说说他的近况,又比如为什么要把号码都换掉,连自己诉说卑微的原谅的机会都要剥夺,然而在接通的那一刻,他又好似失语症复发,只能听见自己压抑在喉咙里的喘气声。


  “喂,哪位?”


  一如既往的随意。


  这更让他感到委屈,所有的不甘,一切的苦痛,都好像是在自作自受,他就活该罪有应得。


  孩子气的胜负欲久违地压在他的脑神经上,他死死咬上自己的手臂,像那些常伴生长痛的夜里咬上严浩翔手臂那样,不留情面地撕咬着血肉,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他的专属印记,直到手机里传来忙音,他才松开牙口,大喘着气摸摸自己的脸,说,“贺峻霖,不许哭。”


  可眼泪从来都自作主张,因此他只能随手抓起床上的一件衬衫去擦,却意料之外地闻到严浩翔和他自己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的气味。


  是那件被他留下的花衬衫。


  他将衬衫盖在小腹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挂钩出神。有时候他真觉得黑夜是个神奇的时刻,它总让他将一些风马牛不相关的事情联系到一起,比如现在上海有没有下雨,比如昨天残留在这件花衬衫的白色污浊有没有被清洗干净,毕竟那是对童贞的亵渎。


  “秋雨转凉了。”


  他将头埋进衬衫里,用力吸了一口气,被上面的古怪气味呛得直咳嗽。


 “天晴了,就把它寄回它应该在的地方去。”


 他的生长痛也是时候结束了。


 06


  躺在床上的时候贺峻霖仍然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并非现实,他怎么也想不通消失了整整三年的严浩翔为什么突然回来了,他也没想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壮起胆子对他说了那样一番话。


  混沌的情绪一股脑地向他倾倒过来,反而让他平静下来。他关了灯,伸出两只白净的手掌在黑暗里玩起了幼稚的哄睡游戏。


  一只严浩翔,一只展逸文


  一只严浩翔,一只展逸文


  ……


  数到最后一根手指折进手心,贺峻霖皱了皱眉,刚想换种方式重新来过的时候,手上突然被覆上另一只手,熟悉的触感触发身体本能的回应,他又感到脸上传来一阵要命的烧灼感。


  “笨蛋贺峻霖,应该这样数”,那只手毫无阻拦地打开他的一根又一根手指,然后把自己的手指夹在他的指缝,与他交握。


  一只展逸文,一只严浩翔


  一只展逸文,一只严浩翔


  ……


  “这样,到最后就只是严浩翔了。”


  这个声音在贺峻霖记忆里的听感是五味杂陈的,它有慵懒得令人心动的时刻,有冷静得令人心寒的时刻,却从未有过此刻这般,带着试探与讨好的时刻,仿若一千多个日夜以来,这声音的主人时时都被愧疚与懊悔占据,这让贺峻霖心底的天秤又不知该如何衡量两边的砝码。


  所以他只打算暂时周旋。


  “为什么还穿着这件衬衫。”他将手从严浩翔手里抽离出来,揪上他的领口,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想要冲动一次向他质问这三年的空白,却先一步感到眼眶处传来酸涩的感觉,紧接着便是一片湿润。


  严浩翔俯下身子来亲吻他微红的眼眶说,“因为有个叫贺峻霖的笨蛋喜欢。”这句话恰好是贺峻霖记忆中让他心动的音色。


  眼泪不受控得如决堤的嘉陵江水,润湿了严浩翔干燥的嘴皮,贺峻霖却放下揪住他领口的手,不知该如何安放,于是他干脆安静地将自己放置在床上,等待严浩翔的下一个眼神,下一句话,下一次相触。


  贺峻霖自知对于严浩翔来说,他从来都是个口是心非的矛盾体。十六岁的时候,他偶然读过这样一段话,“新欢的痛苦、郁热和震颤,眼看就能获得的美满幸福,却仍在咫尺之外徘徊;在他身边总是坐立不安,怕领会错他意思,担心失去他,遇事都要揣测再三;想要他也想被他要,使出各种诡计;架起重重纱窗,仿佛自己与世界之间立着不止一层的纸拉门;”,他没体会到悸动的共鸣感,只有仿若遮羞布被拉开的恼羞成怒。


  此后他想过很多次,严浩翔要找个怎样的理由才能让他原谅。如今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件事的始末。


  这本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根据的前提。


  在他生命里那样浓墨重彩的一个人,他回来了,陪他一起度过了重庆的几场雨,就算是原谅的理由了。


  “还继续吗?”


  “不要,但请占有我。”


  贺峻霖终于伸出双臂去环住他的脖颈,将脑袋贴在他的前额,却触碰到滚烫的热泪。


  原来他也并非稳操胜算。


  那天夜里他喊了很多次严浩翔的名字,严浩翔也没回答他,只是沉默着一遍又一遍地听着。临近日出的时候贺峻霖还没合眼,他轻轻抓了抓那件跨越了他们至今所有时日的花衬衫,说,


  “展逸文,你说明天,会是个晴天吗?”这是他故意犯的错,也是他卑劣的试探。


  “严浩翔说,明天会是个大晴天,因为重庆的雨季已经过去了。”


  他听见严浩翔这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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